媒體報導

走進藥癮治療性社區──在這裡,生活即治療

Image

文/節錄至《報導者》

位在台北市文山區木柵路2段,財團法人利伯他茲教育基金會(簡稱利伯他茲)的「社企一條街」就傍著木柵鬧區的車水馬龍,短短數百公尺,從辦公室到更生人實習的餐廳、咖啡店、烘焙坊一應俱全,北台灣唯一的治療性社區也隱身其中。

為遠離復發誘惑,多數治療性社區地處偏遠,唯有這裡,門一開就是大馬路。利伯他茲諮商心理師鄒佩璇說明:

 

「他們終究會回到社區面對誘惑,因此我們提供一個正常化、與他們原生環境差異不大的地方。」

 

與花花世界僅一牆之隔

利伯他茲治療性社區只收男性,成人21床,青少年4床。團隊包括臨床與諮商心理師、社工師、護理師、藥癮過來人擔任的種子教師等,由成癮醫療資歷豐富的雙和醫院身心科兼任主治醫師束連文擔任計畫主持人。居民須自理環境、自炊三餐,也和茄荖山莊一樣採晉級制,表現穩定可擔任幹部。

「專業工作者維持軟硬體與課程,但真正運行社區的是同學,」鄒佩璇以「共事」形容雙方的關係。

被稱作「同學」的居民,目標是在社區至少居住1年,療程涵蓋壓力調適、運動治療、個別會談,也有藥酒癮團體與宗教團體提供的支持服務,並於每週到台北市立聯合醫院治療失眠、憂鬱等藥癮共病。就業輔導是利伯他茲的強項,週間會安排居民到利伯他茲的社會企業幫忙,在他們離開社區前,則會媒合職訓或友善企業實習。

畢竟社區與花花世界只有一牆之隔,社區管理與規則的建立,讓共事雙方歷經一段磨合期。直到現在,仍有同學的朋友會將酒或香菸等扔進後院,讓工作人員很頭痛;也偶爾有同學在起爭執時奪門而出,直接被朋友載走。「錢與證件都由社區保管,沒有這些,他們通常一天內就會回來,只要在24小時內返區,就會在適當處遇後讓他們重新來過,」鄒佩璇說。

想抵擋近在眼前的誘惑,得擁有更大的戒癮決心與意志力。鄒佩璇發現,社區的青少年個案多由法院轉介,心態不情願,效果相對有限。成年個案均齡35歲,走過大風大浪,想脫離毒海浮沉循環,加上評估入住時以意願為首要考量,穩定性與戒癮動機普遍較強,43歲的阿立(化名)就是一例。

為女兒開始戒癮,「慢慢來,只要把今天過得比昨天好」

 

父母離異後,阿立一邊上學,一邊照顧罹患糖尿病的爸爸。他13歲進賭場上班,白天上學,晚上靠安非他命提神,從晚上11點工作到天亮。一個孩子勢單力孤,決定加入幫派找靠山,應酬時得幫大哥擋酒。

觸犯《懲治盜匪條例》被捕時,他還未成年,逃過死刑。入監4年,認識的幫派分子認為他靈巧能幹,介紹他出獄後到酒店當圍事,還牽線讓他跟搖頭丸工廠拿貨,一轉手暴利20倍。他不忘留一些給自己下班助興,high到睡不著就打一針海洛因,起床再喝杯回魂酒。清醒或迷茫,全由他自己當「藥師」調整劑量。
 

32歲那年,某天他酒喝太急,竟嗆出一口血,緊接著血便、黃疸,送醫發現胰臟嚴重發炎,醫師評估只能再活2週。他想起那年過年,失望透頂的母親告訴他,「你死一死,對我就是最大的孝順。」那天到加護病房探望的7歲女兒卻說,「我不喜歡你,但不希望你死掉。」

「我覺得死了也好,但想看到女兒結婚再走,」女兒的願望成真,他逃過鬼門關,輾轉到2個戒毒村戒癮,「福音戒毒講的創造論,跟我學的進化論衝突,加上和工作人員起爭執⋯⋯我一離村馬上復用。」

最後,身上的錢只夠他酗米酒。財團法人台灣更生保護協會將他轉介到利伯他茲找工作,他覺得再不戒癮就沒救,決定先進治療性社區,結果第一天就偷偷喝酒。愈想表現,壓力愈大,癮頭反覆復發到讓他絕望。

「社區主任只問我一個問題:『辛苦戒癮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加倍關心而非責備,是阿立啟動覺察的轉機:

 

「我到這裡才知道成癮是一種病,要靠大家的力量一起面對、與它共處。醫師鼓勵我慢慢來,只要把今天過得比昨天好。」

 

醫療與同儕陪伴雙管齊下,他對酒精與藥物的渴求開始消退,與家人的關係也不像從前緊繃。「我還沒完全脫癮,但去年回家過年,看到酒已經不想喝,我媽很驚訝。」在高中熱舞社成員女兒的眼中,他終於不再是那個討厭的爸爸,父女一起聊跳舞,他還想教女兒鋼琴與薩克斯風。

居住2年後,阿立擔任社區的兼職值班人員,盼取得高職同等學歷後報考社工系,留下來陪伴同學。

鄒佩璇建議,過來人是很有潛力的陪伴者,除了循升學管道,美國也有「復元教練」,過來人能經上課、實習取得專業證照,台灣可以參考。

 

閱讀完整文章:https://www.twreporter.org/a/drug-addicts-life-is-treatment-in-therapeutic-communities

社會企業聯絡電話:(02)2936-2989

七品聚餐廳粉絲團

利伯他茲臺北諮商所

Rebirth cafe 心聚點

九個菓子粉絲團

© 2021 財團法人利伯他茲教育基金會